红商网讯:听过舒尔茨改革计划的人说,他的计划中没有任何大刀阔斧的举措
“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们都是在为舒尔茨以及这个伟大的公司工作”
理查德·舒尔茨2012年夏天本来有一个精彩的规划。他通过创办电子产品连锁商店百思买而成为亿万富翁,71岁的他期望的生活是与妻子在佛罗里达州海边的家里享享清福,坐坐欧洲游轮,打打高尔夫。他偶尔乘私人飞机到明尼苏达州参加董事会会议,顺便出席一下他为圣保罗的圣托马斯大学筹款的活动,他担任这个5亿美元筹款活动的联席主席。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年4月,舒尔茨钦点的首席执行官布莱恩·邓恩(Brian Dunn)被罢免,因为董事会称,他与一名员工保持着“极为亲密的私人关系”。舒尔茨知道这回事,但他未能告知董事会。于是,他辞去了董事会主席一职,完全退出了这家他一手创办经营了46年的公司。但舒尔茨并没有回家打高尔夫,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了解他的人都不会感到意外的事:他要把公司买回来。
理查德·舒尔茨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光头,红褐色的山羊胡修得整整齐齐。自从1966年开第一家店以来,他曾两度近乎破产,他经常要面对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和反复无常的供应商,而且不止一次要与公司内部的官僚制度展开博弈。每一次,他都会自我调整。6月份离开百思买后,舒尔茨穿梭于明尼苏达和纽约之间,与以前的公司同事和潜在的投资伙伴会面,他们中有些人认为他疯了,因为他试图筹资100亿美元来夺回百思买的控制权。
舒尔茨拒绝为此文接受采访,但他的助手们说,他确信自己会成功。“他是我见过最有活力、最有热情的人。”埃利奥特·卡普兰(Elliot Kaplan)说。他曾是百思买的首席律师,40多年来,一直是舒尔茨的心腹好友。卡普兰说,“这些挑战一定是激发了他的干劲。”圣托马斯大学校长、舒尔茨的老朋友丹尼斯·迪斯(Dennis Dease)说,“他有个简单的、孩子般的信念。这是他个性中的一部分。”
百思买目前陷入了困境。今年3月,公司的季度亏损额达17亿美元,同店销售额一直在下滑,一位彭博分析师预计,公司今年的收入也会下降。华尔街似乎对舒尔茨收购公司的前景并不乐观,至少反映在百思买的股价上是如此。舒尔茨8月6日曾出价以每股24美元至26美元收购公司,如今,百思买的股价已大大低于这一价格。公司现有的管理层对于他的回归也没有显示出太大的热情,但新任首席执行官休伯特·乔利(Hubert Joly)最近告诉彭博新闻:“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们都是在为理查德·舒尔茨以及这个伟大的公司工作。”他的这番话让公司的公关人员大为尴尬。
舒尔茨持有大约20%的公司股份,仍是百思买最大的股东。即使他可以完成收购,由此造成的债务负担也可能无法重振公司。“坦白说,我认为如果舒尔茨收购了百思买,公司也会在几年内倒闭。”BB&T Capital Markets的分析师安东尼·查库巴(Anthony Chukumba)说。然而,对舒尔茨来说,拯救百思买并不完全是出于商业考虑。“他总是将公司视为自己的孩子,”卡普兰说,“当你的孩子遇到麻烦时,你会竭尽所能来帮助。”
百思买之争不仅仅是一场“李尔王”式的重夺控制权之争。它还关乎实体店在这个数码商品时代的未来。在当今这个时代,人们要求当天送货,一些应用程序还可以马上告诉你,你想买的那款80英寸彩电在另一家商店里的售价是否更便宜,这就让百思买这样的商店成为了其网上竞争对手的“商品陈列室”。如果公司因此倒闭的话将付出沉重代价:百思买为写字楼租金、销售员薪资以及收银机成本买单,而亚马逊公司却渔翁得利。“商品陈列室”的经营模式让Borders书店深受其害,销售硬件、玩具、服装、运动产品和日用杂货的连锁商店也面临着威胁。
面对亚马逊和其他网店的威胁,百思买的“反击”一直欠缺力度。公司早在2000年就建立了网站bestbuy.com,当时舒尔茨仍担任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但数年后,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到网上购买电视机、音响和微波炉,百思买的网站却依然缺乏一些最基本的功能,比如用户评价。网站没有获得太多的资金支持,而且也未能得益于实体店的销售。尽管电子商务目前占到美国消费电子产品销售额的20%以上,但百思买网站的销售额只占到公司美国国内收入的6%。
Staples、Williams-Sonoma以及其他零售商不仅增加了网络购物的便捷程度,还扩大了商品种类,使消费者获得了可以与亚马逊相媲美的购物体验,从而提高了它们的网络销售额。Sanford C.Bernstein的分析师科林·麦格拉纳汉(Colin McGranahan)甚至提议百思买发明一个时光机,“那样就可以回到10年前,重新制定他们今天的网络战略”。
百思买没有将精力放在了解互联网上,而是专注于收购和海外扩张。公司还在不断开设大型新店——自2008年以来,百思买已经开设了30多家面积超过3300平米的新店。如今,百思买的1062家大型商店中,大部分店铺都和以往一样干净整洁、商品充足、井井有序。但这些商店看起来可能已经过时了。直到最近,在明尼阿波利斯南部伯恩斯维尔的百思买店铺里(这是舒尔茨建造的第一家百思买商店),顾客进门后首先看到的商品是汽车音响,而不是智能手机或平板电脑。再往里走几步,你会看到一排CD,包括Kiss乐队以及詹姆斯·泰勒(James Taylor)的专辑,售价4.99美元。百思买刚刚关闭了这家店,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培训中心。
GVG Capital Group是明尼苏达州明尼通卡的一家私人股权投资公司,在零售业有大量投资,该公司首席执行官洛夫·戈埃尔(Love Goel)说,你明明可以通过你的智能手机或是平板电脑找到更好的商品,而且价格还更便宜,那又何必去这些实体店购物呢?“我十几岁时,百思买里全都是最酷的东西。”戈埃尔说,“对电子产品爱好者来说,那里让人着迷,它是独一无二的。”他认为,如今,百思买与亚马逊、甚至沃尔玛相比,已经没有什么特色。“百思买不像苹果公司那样拥有良好的口碑,也不像Whole Foods那样,比如我在那儿吃了好吃的通心粉沙拉,回到办公室就会跟大家宣传。”
舒尔茨在圣保罗长大。他没上过大学,18岁就开始为父亲销售音响设备,他父亲是一名音响制造商的销售代表。他每月工资1200美元,当他要求涨工资时,父亲拒绝了他。舒尔茨对妻子说要辞职创业。“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他在2011年自行出版的自传《成为最棒的》(Becoming the Best)一书中说。
1966年,舒尔茨在圣保罗开设了自己的第一家音响店“音乐之声”。7年后,他聘请了布拉德伯里·安德森(Bradbury Anderson),安德森是一位音乐发烧友,曾就读于神学院。安德森后来成为舒尔茨最亲密的业务合作伙伴。但到了上世纪70年代末,音响行业发生了变化。由于大型商店拉低了价格,像音乐之声这样的家庭式店铺纷纷倒闭。1979年,舒尔茨的律师卡普兰准备了破产清算文件。“我真不想认输。”舒尔茨在他的自传(亚马逊有售)里写道。他让卡普兰暂时停下清算工作,他在行李里装了一套双排扣西装,飞到拉斯维加斯,他的很多供应商正在那里参加一个消费电子产品大会。经过两天的四处央求,以及后来获得的一笔家庭贷款,舒尔茨的音响店重获生机。
到1981年时,“音乐之声”连锁店每年的营业额达到约500万美元。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一场龙卷风掀开了一家店的屋顶。舒尔茨来到店里,发现到处都是悬吊着的电线,地上满是屋顶碎片和被雨水浸湿的纸箱。没有人员受伤,但舒尔茨估计,利润会因此受损。然后他想出一个主意:他在商店旁边支起一个帐篷,在门口停了一辆拖车。他在帐篷和拖车里摆上损坏的产品和其他多余库存,再配上收银机和移动厕所,打出“龙卷风特卖会”的广告,承诺全场“大让利”。前来购物的顾客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造成了数英里的交通堵塞。虽然店铺的房顶被损毁,但销售没有受到影响。“我们知道当时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舒尔茨写道,“但我们不完全确定那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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