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3日,碧桂园进入广西永福县,拿下了239亩土地,承诺投资24亿元。随后永福县立即成立了碧桂园项目工作领导小组,由县长挂帅,成员囊括了了从住建局、国土局到县电信、联通、移动公司的总经理,下设综合协调办公室、征地拆迁组、维护稳定组。几乎一条龙的“服务”,让碧桂园程序走得畅通无阻。
再看从施工到项目监理,碧桂园觉得业内监理混日子、且拖慢工程进度,由此想了一个办法“一劳永逸”,就是自己做项目监理,进一步清扫了赶进度上的阻碍。当然不是所有的工程都能自行监理,但当碧桂园做大了,监理的话语权逐渐削弱。
所以,碧桂园包揽全局,在不断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质量成了次要的考虑因素。一定层面上,事故发生的工地,以鲜血为代价换回了问题项目的暴露,客观上阻止了消费者掉进“坑”里,但以高周转速度运行的何止这几个地方,看不见的风险可能来自业主难以发现问题。
法律规定,只有房屋主体结构质量不合格,比如承重墙、地基出限坍塌、裂缝等问题,购房者才有权利要求解除合同。可是在这些问题上业主没办法进行检验、跟踪,即使问题显露,作为众多媒体的一大广告金主,一些网友表示被明确拒绝过报道。
“五星级的家”难求,质量及格的房子或许也不易得,碧桂园给消费者的产品,就像在拼多多购买一台家电,结果它给了你一台模型。更可怕的是,一旦出问题,房子比模型更危险。
房子会塌,但房地产商从不倒塌
“这几年,在碧桂园虐够了,头发都快掉光了。”
“我们都是被上了发条的木偶,再被拉去打鸡血。”
“我一年之间暴瘦15斤。”
或许很少有公司像碧桂园一样,离职员工对前单位的吐槽如此一致,进而发出“生死不进碧桂园”的感慨。但尽管如此,在高压环境下撑下去的员工自发地称已为“碧桂园人”,看似对碧桂园充满了归属感,只是这种归属可能与感情无关。
利益共享是碧桂园员工忍受高强度工作节奏的最终出发点,而更本质的则是碧桂园高周转得以运行的核心,如果员工和公司没有形成绝对亲密的利益整体,碧桂园很难短时间内建立起庞大的人才队伍,更不可能最终还是要靠人命来正面暴露碧桂园的问题所在。在画大饼的奖励机制上,杨国强深谙人性。
但如今,碧桂园高周转的模式受到严重冲击,短时间内要想从舆论漩涡中挣脱,不得不对此进行适当调整,所以建立在此基础上的奖励机制可能随之而变,这是否意味着利益整体可能被削弱?
靠着利益联结起的碧桂园,原本就不是员工的“大家庭”,某种程度上,企业高速的员工流动和高管变迁,正在顺着杨国强的意愿发展成为一个人的“家”天下,这或许同样要为高周转下的鲜血背负一定的责任。
2014年4月,吴建斌加入,彼时的碧桂园成为职业经理人治理房企的典范,加上2010年7月从中建五局来碧桂园担任总裁的莫斌,2014年从富力地产空降担任碧桂园联席总裁的朱荣斌,碧桂园进入“三斌”时代。
然而3年过去,“三斌”只剩“一斌”,2017年4月,吴建斌从碧桂园离职,2017年6月,朱荣斌也走了。
此外,区学铭、苏汝波和谢树太也相继辞职,碧桂园原先的13位执行董事,离任5人,只剩8人,而8人中,有4位为杨氏家族:杨国强、其女杨惠妍、杨子莹、其侄杨志成。说到杨惠妍,这位被父亲推上位的女首富,手里掌握的就是碧桂园自行搭建的监理班子国晟,国晟监理的母公司名叫伊东置业,董事长即杨惠妍。
业内有这样一句警告:有一件事可以判断碧桂园楼盘的质量,如果施工单位是广州腾越,或者监理单位是国晟监理,请你以最快速度离开售楼处。想来碧桂园售楼处也曾塌陷过。
回想起2014年的业绩发布会,杨国强身边并排坐着“三斌”,这幅画面被外界理解为碧桂园家族式房企管理体系改革的开端。事实证明,合伙人制度令碧桂园迎来了高光时刻,然而时至今日碧桂园已能与万科一较高下,可公司似乎又重新倒回家族式管理的历史,或许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在《我在碧桂园的1000天》中,前财务总结杨国强的性格就是:既有大男子主义的快准狠,也有女性对细节方面的细腻温婉。当有着大男子主义主义的杨国强,在碧桂园里被奉之为“神”,他的利益观就成了整个公司企业文化的根基,这也是高周转渗透的原因之一。
碧桂园可能真的没法给你一个理想中的房子。他只有杨国强构思的只存在于图纸上的想象的家。
可即使这样又如何?这样的房子依旧会有很多人梦寐以求能够拥有一套。因为,在这十几年的房产市场热潮中,房子会塌,房地产商却从不倒塌。
(来源:品途商业评论 文/歪道道) 共2页 上一页 [1] [2] 搜索更多: 碧桂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