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站在舞台中央
“喝醉了都会保持头脑清醒”
冯鑫称自己是一个不愿站在舞台中央的人。“我是蹭着角落生活的人,并不是喜欢站在舞台中央生活的人。”
在专访中,冯鑫自称是文艺青年,2016年暴风以摇滚演唱会的形式组织了10周年会,今年9月,冯鑫又组织了泥泞跑庆祝公司成立11周年。工作之余,冯鑫喜欢读书、听音乐、看电影。“但是我的脑子理性是基数,我的思维模型是理性的。”
直到目前,冯鑫在暴风的工作重心还是在产品层面,公司的管理更愿意交给其他人。“我主要业务也是跟大家去规划产品,公司管理由新聘任的CFO牵头成立的运营管理办公室负责。”
甚至在2005年创业之初,冯鑫也没有什么大想法。“当时我认为互联网做免费软件是对的,但是没有平台让我做,那我只好自己做。我并不是想创业,我只是想做这件事,我觉得这件事是对的。”
但暴风的上市成功,让冯鑫必须站在舞台上。“敲完钟一个礼拜后我就回山西闭关了,那时必须闭关,太危险了。闭关想的一件事就是暴风上市后这事变这么大,不是我能够预料的,我还要不要继续在暴风干。”
读了20年《道德经》的冯鑫,最终用“不能暴殄天物”“老天既然给了你机会就要好好担负它”说服了自己。闭关回来后,暴风开始正式进入互联网电视行业。
冯鑫觉得做电视是对的。在其看来,互联网电视第一品牌的资本市场估值是一千亿起步,两千亿也有可能。按照其规划,暴风TV的目标是进入市场前三,在2020年将实现2000万台的累计销量,公司的整体利润将达到10亿元。
暴风半年报披露,目前暴风TV的累计销量约在135万台。而乐视致新2013年推出产品后,截至2016年年底累计销量为1000万台。
虽然为暴风规划了未来数年的发展蓝图,相比于贾跃亭为乐视提出的“蒙眼狂奔”口号,冯鑫认为自己更加理性。“我是一个喝醉了都会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的人。”
冯鑫说,我们都是算很细的账的,也不是盲目砸钱的那种。暴风统帅的基础运营费用,固定成本是2.5亿每年,这个不会有什么变化,也就是累计销量达到500万台,基本可以覆盖这个成本,剩下销量增长都会转化成盈利,我们预测是到2019年6月能盈亏平衡。
但对于记者提出的暴风电视达到规划的目标尚需多少钱投入,暴风资金链是否能够支撑到电视业务盈利,冯鑫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并不是说完全确定我们就再也不要钱,如果我们发展势头好,再拿一笔大钱也说不定。”
■ 对话
冯鑫:对乐视的估值看不懂
“从创业到今天,我从来没想过未来自己会做什么。”冯鑫称,“我们真的一点都不贪婪。”
手机是红海,汽车太遥远
新京报:现在外界对暴风争议比较多的,都是说暴风和乐视生态很像,涉及的领域都差不多,你怎么看这种说法?
冯鑫:暴风的整个布局里面就是TV和VR。手机是红海,汽车太遥远,甚至都说不清为什么要干汽车。如果乐视今天没有做汽车,没有做手机,那乐视是不是要比现在好非常之多?而我们恰恰没有做这两块。
乐视手机、汽车有问题,大问题。手机这么做下去就不是一个合理的商业模型,汽车这种烧钱无度的状态有问题。电视业务没问题,但是电视生态化反的这个财务做法有问题。今天乐视的问题虽然是一大堆,但核心的问题是这三件事,暴风一个都没占。
新京报:暴风现在做的TV业务,从控股结构上与乐视网和乐视致新的关系也类似,财务上更是因为持股比例、少数股东权益的影响,上市公司都只是并表了部分亏损,而将多数亏损排除在上市公司之外?
冯鑫:从暴风来看,上市公司是受暴风TV拖累的,我们并没有在里面去牟取一些利润,反倒是利润受到了拖累。像乐视电视,它每卖一台都捆绑了会员收入,这些会员收入都算进了上市公司乐视网,但乐视电视的亏损因为持股比例只并表了一部分。而暴风TV并没有会员费输送问题,还并表了电视业务的部分亏损,我们赚的可能就是销售额看着有点漂亮,但是那些销售额对我的股价没帮助,利润的损失对我们的损失远远大于帮助。
自认融资不强,对资本“不太理解”
新京报:暴风TV最近也达成了一个8亿元的融资意向,整体估值30亿元,但同样是做电视业务的乐视致新,估值最高到过300多亿元,和暴风不是一个数量级,怎么看两者估值的差异?
冯鑫:乐视每个模块估值的价格,体育也估过两三百亿是吧,我们都看不懂,我们觉得正常是估不了这些值的,至少在我的资本环境当中,我认为这个估值实际上是我们都估不到的。
新京报:外界认为暴风还有一个短板是融资能力不强,怎么看这种说法?
冯鑫:我觉得我的融资肯定不算很强,对资本不太理解。我们习惯用产品手段竞争,用效率竞争,我们还真的不习惯说拿资本去跟人砸,这个没干过。刚创业时心态觉得融别人钱要还的,觉得怎么会要这么多钱,不需要,而且花那么多钱去买版权,不是我们能设想的,这一点现在看是错的。
新京报:如果暴风和乐视一样早期融资到了很多钱,你会想做些什么?
冯鑫:如果暴风有钱,我能干的事情很多,但我觉得够用就好。像2013年那会儿我就想做电视,但当时暴风没有资本让我去做这个。也不是说如果我能拿到钱,外面找到钱就行,不可能,当时我没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背景。一是暴风在IPO辅导期,资本上还不许变更;其次拿想法要钱,我听过这种故事,但我不相信。概率太低了,我没有信心干这种概率特别低的事情,我们出了第一代产品以后才去找钱。
我是蹭着角落生活的人
新京报:你在公开场合讲过,暴风走到今天,还能往后走的话,可能最重要的原因是它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它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一定要攀到什么样的一个高峰,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吗?
冯鑫:暴风刚上市时,我敲完钟隔了一个礼拜就回老家闭关了。当时觉得怎么这事变成这么大?这不是我要的,或者这不是我能够预料到的,我是蹭着角落生活的人,并不是喜欢站在舞台中央生活的人。
当时就想要不要继续在这个公司干,我得说服自己继续干。我说服自己不能暴殄天物,老天爷既然降了一个使命给你,你不好好去处理它,也会受天谴的,我是站在这个逻辑上确定自己继续干的。
所以从创业到今天,我从来没想过未来自己会做什么。我们真的一点都不贪婪,我们是零贪婪,但适当的野心还是要的,现实而不贪婪。现在暴风的能力只能做影音、电视、VR,内容这块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新京报记者 李春平 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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