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新华书店集团图书公司教材公司经理曹志良介绍，政府统一采购中小学教材，各相关部门都有严格分工，审核流程较为复杂，新华书店将教材发下去后，要经过学校、基层新华书店和当地教育部门复核，然后由省店汇总，交由省教育厅审核无误后，报批给省财政厅，这样“自下而上”审核之后，财政厅才能根据实际发行情况，将教材发行款划拨下来。完成这样的流程需要多长时间？这似乎也是一个未知数，因为每一层核实，都需要相关负责人签字，如果遇上相关人士外出，就需等其归来后再去一次。如此一来，“教材虽然已经发到学生手上一个多月了，但新华书店还一分钱都没拿到”。

    陕西省新华发行集团教材公司经理杨劼也表示，如果政府财政预算不能按时划拨给发行单位，将直接影响到相关单位下半年的运营。目前，发行单位与上游供货商的回款账期已到，为了不拖欠出版社，发行单位只能联系银行贷款——这无疑称不上明智之举，因为全省的教材发行码洋是以亿元计，实际需要向出版社支付的数额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届时，恐怕仅支付银行贷款就需要上千万元。这是一笔很现实的账。

    “此次教材回款周期过长可能影响整个产业链下半年的运营。”吉林省新华书店集团教材发行中心经理郝静贵等人都认同这一说法。发行单位无法按时支付教材款，出版社资金回笼受影响，可能会直接影响其下半年的图书印制，因为经过节能减排和纸张涨价之后的印刷厂，都要求现金结算了。

    因此，蒋勇提出，应该建议财政部门提前按一定比例预付一部分教材款，“即便审核完成后有不合格者，可以直接从剩余的支付款中扣除”。云南省新华书店副总经理陈国强还建议，政府相关部门应酌情考虑实际审核、报批情况，指定专人负责，简化流程，提高效率。

   早准备 找出路

    免费教材时代正式来临，教材循环使用也成为大势所趋，教材全面步入微利时代，新华书店“造血”功能遭受重创，赢利模式受到挑战。这场教材发行变革对新华书店影响深远，新华书店应如何应对？

    应该说，这一轮中小学教材发行改革是逐步推行的，已经给了新华书店一定的缓冲期。从2001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四部委《关于降低中小学教材价格 深化教材管理体制改革的意见》，提出“改革中小学教材指定出版方式和单一渠道发行的体制”开始，到2002年和2006年的两轮招投标；从中央财政2001年秋开始对全国部分贫困地区农村家庭经济困难的中小学生免费提供教材，到2007年在中西部农村贫困地区实施中小学教材免费，再到2008年春全国农村中小学教材免费和部分副科教材循环使用，新华书店在这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中，已经逐渐清醒地认清了形势。

    用青岛市新华书店（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袁淑琴的话说，教材发行利润的萎缩，并不代表教育市场的萎缩，教育出版物及相关产品市场结构发生变化，呈现新的市场机遇，如助学读物、素质教育读物、大中专教材、职业培训教材等大有可为。此外，新华书店在网点建设等方面还有诸多优势资源，应及早调整经营思路，“因店制宜，尽早找到出路”。

    在教材利润一降再降的现实情况下，调整产业结构，培养新的增长点，是新华书店的当务之急。安徽新华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孟祥光介绍，安徽新华教材发行所占比例由原来的90%调整到60%以下，今年还要继续加快完善战略转型，在整合终端渠道、加强一般图书销售的同时，进行卖场业态创新，探索多元化经营，并进一步推进资本运作。

    对新华书店来说，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多元的时代正在到来。

    （作者：吴小莉 本报记者李星星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