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
经历了经济衰退,或者是背负着沉重债务的父母,能够留给下一代的资产也越来越少。这意味着后代需要更多地依赖自己的努力,来为自己挣得经济地位。
但结果恰恰相反,年轻人反而越来越没有干劲。英国国家统计署定时更新的统计数据显示,16岁以上的劳动力中,希望工作时长更长的人,越来越少。
年轻人在目睹了父辈的压力后,反而会不可挽回地走向消费主义。今天服务业几乎在经济周期的任何阶段都能保持坚挺,而娱乐产业在经济低迷的时候更有“市场”。
日本人均GDP及偶像产业发展
来源:中泰证券研究所传媒团队
对此的乐观解读是,需求决定供给,年轻消费群体更看重“服务”性消费,帮助重塑了产业结构。
但从硬币的另一面来看,以美国Y世代(约1981-2000年间出生)为例,千禧年前出身的年轻人结婚率、生育率均下降,与父母共同居住明显上升,男性尤甚。
皮尤研究中心2017年的数据显示,25-35岁的Y世代有15%与父母同居,而且各教育程度的年轻人都比父辈出现了更高的“啃老率”。
数据来源:皮尤研究中心
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千禧一代拥有自己的房产,而他们的父辈,1966-1980年间出生的“X世代”在他们这个年纪,有一般人购置了房屋。
数据来源:美联储
而且,在大学贷款的压力下,越来越多的低收入美国Y世代年轻人开始怀疑上大学的意义。超过4400万美国学生背负贷款,对于20-30年的长期贷款,每个学生每个月平均要还款约350美元。
研究显示,Y世代在选择大学时,已经开始更多地关注就业和收入潜力,而不是兴趣;大学费用每上升1000美元,入学率就会下降5个百分点。
消费主义下的自我觉醒
在经济全球化仍被认为是互惠互利时,有人为各国生产力的相对优势得到最大发挥而高兴,有人对弘扬自己的价值体系充满了期待。但事实上是,全球化只是给我们带来了地球村的错觉,世界的“扁平”程度被远远高估了。
iPhone和谷歌的用户遍布全球,但美国人骨子里的冒险精神,还是只属于拓荒者的后代;同样地,即使是身处京都尝试着茶道、花道、香道,西方人也不见得能理解“侘寂”美学的一二。
技术产品的推广影响并不能上升到文化层面。但是,市场经济下的消费主义,已经是目前明显渗透到各民族的共性。
在储蓄型的社会,决策者希望民众拿出更多钱来消费,戳破经济泡沫后的日本一直被拿来做最好的例子;而在消费型的社会,人们“生而为买”——从出生之前,商家就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的市场策略和广告投放,指引着父母依次进行消费,并不断重复着这一循环。
这是经济发展需要的消费,也是生而为人必须的社会贡献。
作为“市场”的一部分而存在的公民,在与全球经济共同呼吸的同时,必然开始有所觉醒。仍然以美国Y世代为例,这一代人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对于社会的价值更多地在于“经济”层面,即作为商品的“市场”而存在。
他们需要为经济的发展作出贡献,这种贡献取决于他们的经济能力能给社会带来多少“消费”。
这种觉醒有可能会带来更多的个人追求。一部分Y世代受此刺激,开始追寻不同的价值体系,希望冲破社会固有观念的桎梏,间接催生了多元化文化的遍地开花。
但如果拓荒者精神匮乏,这种觉醒更有可能是带来抑郁消沉,于是出现了上述“懒洋洋”的现象——他们宅在家里打游戏,撸猫撸狗,做一份兼职工作,连书都不想读。
换一个角度看问题
决策者应重审以“支出”为衡量的经济发展观念的呼声,近年来已经越来越高。正如Tim Jackson在《无增长的繁荣》一书中提到的,消费者是在被洗脑,去花钱消费,取悦他们并不在意的人。
Tim Jackson的主张是,没有经济增长的繁荣也是可以实现的。但事实上,主流观点仍然把经济增长视为第一要义。然而如前所述,刺激需求的经济增长,已经开始伤害一个又一个“需求”本身,甚至还可能是民粹主义崛起的重要原因。
如果能换一个角度看待“经济增长”,甚至GDP这个指标本身,“繁荣”的定义也变得多元化起来。
全球的“日本化”正在变得越来越广泛。这是一种没有增长的乐园,但如果我们变化一下对“发展”的固化思维,它可能没有那么糟——也不会因为对发展的追求,而变得更糟。
(来源:华尔街见闻 陶旖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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