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工位与员工混在一起。
这位很接地气的娃娃脸CEO,2004年就从美国回到清华大学东边的海丰园写代码。
那个130平米的房子里,还有王慧文、赖斌强。他们一人一张折叠床,写出了中国版的Twitter、Facebook,以及Groupon。
这其中,最让外界所熟知就是中国版的Groupon——美团。
美团的野望
2011年8月,国内自称中国版的Groupon的团购网站超过5000家。但1年之后,千团大战只剩下了美团。
拒绝代理商模式、狂拜访、狂上单,在这家网站的崛起中,我们看到了互联网人接地气的BD运作。
这奠定了美团未来10年的发展基础。
到2013年,一家从高校发迹的外卖平台已落地12城,并拥有员工200人。他的老板叫张旭豪。
当年7月,王慧文找到张旭豪谈了一下收购事宜。结果很明显,双方谈崩,美团于4个月后上线自有外卖业务。
王兴还为这一次业务拓展找了个经久不衰的理由,他说:
公司使命就是Eat Better,Live Better。从用户需求出发,凡是吃喝玩乐相关的事情,美团都应该考虑。
由此,从团购开始,王兴开始在外卖、商旅、电影、酒店、休闲娱乐等领域捡硬币。
没有边界的扩展,当然会迎来外界的评判。
有人说美团是一个超级APP,这个流量池将威慑到阿里、腾讯;也有人说,这就是另一个乐视。
好兄弟程维估计也劝过。
他在接受《财经》杂志采访时就发表过这样的观点:
无边界的扩张,任何机会都抓,历史上做成功的只有GE。但GE是工业时代的公司,依靠资本+组织力去赢。如今一家公司做太多横向,又与一家投资公司有何区别?
纵向搞不定就搞横向,这是中国特色的失败。
程维就坚定地搞纵向,下游是全球出行市场、中游是出行金融服务、上游是无人驾驶。
除了投资王兴当年没收购到的竞争对手饿了么,理由是Uber搞了个Uber Eats。
到2017年情人节,王兴约程维一起吃饭。当天晚上,程维回到家才发现,这哥们搞了个美团版的滴滴。
在这之前,他们一旦有点大动静,都会在群里提前说一下的。那个只有3个人的群里,另一个人是字节跳动的张一鸣。
而次年4月,更是美团出其不意击败了“滴滴+软银”财团,以总价37亿美元收购摩拜。
显然,王兴真正想找麻烦的人,不是好兄弟程维。几年下来,美团在外卖、电影、吃喝玩乐与出行方面,对标的其实是阿里。
合并饿了么、口碑,更名飞猪旅游,扶持哈罗单车……阿里本地化生活服务也是聚焦“吃喝玩乐+出行”。
王兴的野望不是滴滴这种互联网小巨头,而是大巨头。
真实的美团充电宝
2017年腾讯投资小电、阿里与来电合作,聚美优品与街电合作,小米科技与怪兽充电合作,美团也进军共享充电宝。
只可惜,当年11月美团充电宝项目就搁置,共享业务的重心转移到收购摩拜上。
转眼到2019年,TrustData数据显示,街电、小电、怪兽充电、来电的市场份额分别为28.6%、27%、25.1%和15.6%,4家头部企业占据90%以上市场份额。
这年末,“三电一兽”均宣布实现盈亏平衡或开始盈利。这成为共享经济模式中少数被跑通的,也是唯一大面积实现盈利的赛道。
共享充电宝的成本构成是怎样的?
? 支付手续成本占0.5%
? 仓储物流成本占2%
?BD成本占10.5%
? 设备成本占15.4%
? 商户入驻成本占46.8%
这是艾瑞咨询的一组数据,算下来毛利能达到24.85%。
当然,这些价格也与场景的封闭性关系更大,在普通商场1元/小时的充电宝,在KTV、高端会所等地方可能高达8元/小时。
来电科技CMO任牧就曾表示:
“整个行业有一个规律,共享充电宝1小时的定价,一般不会超过在这个场景内或离开场景后,可以很方便获取一瓶矿泉水的价格。”
比如电影院一瓶矿泉水虽然5-10元,但用户走出电影院也能买到2.5元的矿泉水,所以这里的共享充电宝最多2元/小时。
以演唱会、体育赛事等购票场景就不一样了。离开这个场景的成本可能很高,这里的共享充电宝涨价到8元/小时也合理。
但越封闭的场所,入驻成本也会随之提升,与商家四六开的分账机制也早在行业里出现。
由此看来,与商户间的分成对共享充电宝的营收至关重要,而这恰是美团的优势。
2019年8月,美团宣布将在全国大规模重启共享充电宝项目。
《钛媒体》报道,到今年上半年,美团共享充电宝业务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招人,其中销售岗位覆盖了全国100多座二三线城市,招聘人数是超千人规模。
同一时间,有报道显示,为推广充电宝业务,只要商家和美团签约共享充电宝,每人使用一次美团点评的真实点击量就会增加一次,用得越多餐厅的排名越靠前。
有业内人士感叹,这个服务推出后,感觉80%的餐饮店都会投奔美团。
但也有商家直言,门店从外卖到收音机端口都是与美团合作的,不敢不用美团充电宝。
这些说法很快得到了美团官方回应,表示充电宝独立运营,餐饮店的排名和充电宝的使用完全无关。
今日头条认证作者《五环财经》就曾做过电话采访,一家湘菜馆接受了美团充电宝的入驻,每一笔订单分成是70%。
这个数据拿到行业平均来看,几乎就是美团把所有的毛利都给了商家。
不赚钱只搅局,美团就想和用户交个朋友吗?
美团的规模逻辑
在与饿了么的斗争中,我们能发现些许美团的逻辑。
2013年,“千团大战”偃旗息鼓。美团依靠5 000多名员工坚守200个城市,并以160亿元交易额斩获53%的市场份额,实现盈利。
但这一年,收购饿了么不成,美团放弃修养生息直接推出了外卖业务。
美团CEO王兴在多个场合曾提过,他是在围绕着用户需求走。
美团的边界,很可能就是用户需求的边界。
但团餐的年轻人,同样喜欢逛淘宝,王兴为什么不做淘宝电商?他的回答是,这离用户需求太远。
锚定用户团购需求,向外延伸寻找第二刚性需求,美团外卖其实是一场相关性拓展。
王兴不得不这样去做,在以垄断、赢家通吃为目的的互联网竞争中,扩张恐怕是每个企业的必选方向。
2013-2014年,两者进入重庆高校市场,“满减”“特惠”等外卖成为学生们的最爱。一顿午餐,各种名目的优惠抵消下来,最终可能免费吃了一顿送上门的饭。
比价,也是时间充裕的大学生愿意去做的。打开两家App,哪家便宜点哪家。
根据Trustdata统计,美团外卖和饿了么2017年商家重合度达27.1%。而当时市场,特别是在高校市场,商家重合度高达90%都有可能。
没有现在的“二选一”,当时的外卖市场,只要市场份额。
到2017年末,市场份额定格。美团外卖市占率46.1%,而饿了么加上收购而来的百度外卖,市占率总计45.9%。
美团后来居上。
此后半年,免费的午餐再也没有了,各种名目的优惠被配送费、餐盒费等费用增项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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