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团外卖
与亚马逊的电商物流不同,美团外卖不涉及干线运输环节,完全是点对点的末端服务体系。最近美团外卖因抽成问题引发争议,餐饮业抱怨利润让美团外卖的高佣金抽走了,美团诉苦说自己每单利润不到两毛钱,佣金大部分支付给骑手了。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这里根据美团点评年报、招股书做了表格2,主要想看一下它的客单成本,是否体现出规模效应?美团外卖收入结构包括:1.佣金;2.商家投放广告营销;3.商家与消费者支付的配送费。成本结构包括:1.骑手的工资;2.支付通道费;3.客服人员支出;4.设备折旧;5.带宽等。
2015年美团外卖起步阶段,外卖收入全部依靠佣金,后面随着商家营销投放的增加,佣金收入在外卖总收入中的占比呈逐年下降趋势,但直到2019年这一占比仍保持九成以上的高位,外卖靠抽成为生,这话并不假。
在佣金模式下,美团外卖的take rate(在财报里叫变现率,即平台从单位交易额中获取的收入)主要依靠交易额抽成,这个take rate从2015年的1.1%升至2019年的14%,从近三年的涨幅与外界商户的反应看,这个比例可能正接近天花板(在佣金模式不变的前提下)。
美团外卖在2019年实现盈亏平衡,主要得益于其外卖毛利率的提升(19%)。一方面是佣金收入的同比增速略超过外卖笔数的增速,使得2019年平台从每单外卖中取得收入6.3元,比2018年的6元高;另一方面是有效控制了骑手的成本支出,2019年平均每单外卖产生的骑手费用是4.7元,2018年是4.8元,比2015-2017这三年要高。由于骑手成本在外卖总成本中占比九成以上,所以每单外卖产生的骑手费用能否实现规模效应、用规模去摊薄,对美团外卖的利润就具有决定性作用。
美团外卖的骑手成本目前还看不出明显的规模效应。随着外卖渗透率的提升,外卖笔数的年增速很快,但骑手成本的增速同样很快,单位成本没有因规模而被摊薄,这是美团外卖的压力所在。这与末端配送的特点有关,它不像干线物流容易通过降低空驶率、改进技术来提升效率;也和美团骑手的薪酬结构有关,不知道其专职(美团专送)与兼职(美团快送)的比例情况。
最近有一些美团骑手在网上晒近半年工资单截图,由于春节人手紧缺叠加疫情因素,晒单者中1月、2月工资普遍高出其他月份,在16000-20000元之间,是美团的乐跑计划忠诚骑手(众包)。这属于很拼命的凤毛麟角。
节流比较难,就只好从开源上找。在外卖收入依赖佣金的前提下,就会导致佣金率的提升。由于疫情几乎砍断了餐饮业的线下流水,商家对外卖依赖更强,使得佣金矛盾更突出。
至于美团外卖抽成是高是低,从商业角度讲,抽成是平台型互联网业态的共性,这是其生存之本,无可非议。从市场份额上看,美团外卖尚未形成一家独大的垄断地位,在这个前提下,它对佣金的定价可以说是市场行为,还是要和道义分开讨论。倘若它形成了垄断地位,那问题性质变了,就有可能涉及反垄断干预。
或者说,现在餐饮业难,确实是难,但客观说这个难不是美团外卖一方造成的,大环境形势、工作节奏、饮食与生活方式选择等,都有关。这里讨论的问题仍限于商业层面。平台是吸血鬼还是慈善家,那是它的事,客户可以用脚投票。如果提高配送费去增加平台毛利,很可能会造成用户流失,平台不太敢;如果转向从商家身上苛求利润,提升佣金率,也可能导致商家对外卖产品偷工减料,最后还是消费者损失。
总结一下,不管是亚马逊(包括Prime Now)、美团外卖、蜂鸟,还是淘鲜达、盒马、京东到家,到家服务的价值在疫情期间被放大,这种消费习惯有可能在常态化时继续巩固。末端配送体系的效率需要时间积累,如果这个体系只是服务于高频低客单的餐饮熟食,配送成本的不断提升未来可能会让平台不堪重负。扩品类、增加SKU,在更宽泛的商家类型中测试更灵活的收入模式与骑手薪酬,或许是一个可行方向。
来源: 一千二百字 作者: keykey7 共2页 上一页 [1] [2] 关注公号:redshcom 关注更多: 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