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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和刘强东的有限战争

  E轮到Pre-IPO轮间,头条估值发生了近乎翻番式的暴涨

  既然字节跳动有了足够的动机,可Muse方面的合并契机从何而来?

  时间回到2014年,当Muse第一版原计划预定于当年4月15日发布,不料他们在4月1号遭遇到了彼时蔡文胜&吴欣鸿组合下美拍APP的狙击:

  美拍的镜头特效的成功,迫使Muse开始改变产品思路

  从产品纬度上看,阳陆育团队1.0版本趋向于在Vine和Instagram这类强调画面效果短视频APP基础上添加了拍摄过程的镜头效果,但这个创意思路却与美拍完全重合,且创意相同的情况下由于创业公司本身的技术问题,以及美图秀秀强大品牌力下的流量优势而使Muse败于美拍之下。伴随美拍在后续三个月横扫1亿用户的现实情况,最终让阳陆育意识到自己团队必须重找出路,推翻之前的设想。

  有趣的是,现任抖音总裁张楠则在公开场合表示:

  抖音本质上是短视频消费升级的产品......对于短视频来说,音乐更像是一个滤镜抖音张楠,混沌大学公开演讲《抖音是一个事关“美好感”的产品》

  由此可见,Muse团队的产品理念与抖音存在本质上的差异。

  在这种背景下,着重于短视频背景音乐为核心概念被正式提出。随后,Muse团队在测试性的耗费1万美元向国外音乐公司购买了数十首纯音乐BGM并上线新版本后,Muse突然在美国中学生人群里先期爆发,美国当地雪花一样的感谢邮件发来证明了这个产品发展逻辑的正确和先进。于是基于彼时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现实情况,他们开始了音乐版权采买和海外运作,随后就发生了Muse横扫苹果全球应用商店,持续霸榜傲人的战绩。

  「巨头都谈不下来的音乐版权,我们能谈下来,真的靠的只是偶然和运气,但不是必然。

  首先,在我们之前从未有人提出过采购30秒音乐的版权作为商业用途的概念,因为海外在线音乐商店的试听部分在当时是免费可供下载的,从道德上本身它就是一个不收钱的东西,且这些短音乐是无法对正常数字音乐的销售产生影响的,也就是我们对巨头不构成威胁。

  其次,我们主动人上门还让出一部分股权给到三大唱片公司,采取类似Youtube音乐业务的经营模式,与唱片集团共享利润。因为三大唱片集团关心的不是中国市场,也不是我们未来的发展前景,而是盯着既得利益,做着维护其现有利益的版权买卖。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版权使用仍然需要每年一次reveal,且三大集团随时可以终止合约,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强大的主体形象去谈的,我们只是一家弱小的互联网公司。」

  来自Muse的一位前高层告诉朱思码记,由于音乐行业的特殊,使得一切与音乐产业相关的公司,最终走向必然是与巨头合流,就像虾米,酷狗,巨鲸的结局那样。当Muse决心通过背景音乐切入赛道时,行业则已经决定了其最终必然落入巨头之手的命运——这也成了Muse方面选择接受并购案的一个外因。

  而作为内因存在的技术问题,恰恰又与今日头条安身立命的算法存在直接关系。

  「Muse的算法和抖音差了一个数量级,一个好的算法是能够满足现有人群的基础上还能探测出新进来的不同用户的需求,这是一个好算法的必要条件。如果新进来一个人,基础数据是0的话,我们只能猜你喜欢什么,冷启动最大的难度就是一旦找不到合适,只能把平台最热门的给你,这就形成了所谓信息茧房,可以一旦平台都是小孩子的话,那么推的内容都是适合小孩子看的,最终外人进不去,里面的小孩子在里面继续high。」

  来自Muse技术团队的一位朋友介绍,此时Muse遭遇的情况于19年前腾讯QQ所面临的情况惊人的相似:

  早年QQ由于受众人群和种子用户都和Muse一样局限于低龄用户,加之腾讯一切以用户价值为依归的价值观下,使得腾讯系产品无限的向受众人群靠拢,这一度被业界同行视为小儿科。当资本市场认定QQ和MUSE为小儿科定论的背后,是对其商业变现能力的忧虑,而这并非阳陆育&朱骏或是马化腾&张志东刻意而为,而是技术与产品脱节后导致的负面效应。

  但Muse彼时面临的情况,比QQ更糟糕。

  尽管欧美14岁以上中学生普遍成熟,商业化变现前景高于国内市场,但由于欧美国家人口基数的限制,使得MUSE拿下美国75~85%的初高中生后面临着用户的天花板,即便是随后其团队效仿Facebook的小巨角战略开始向欧洲、南美洲的学生市场挺进,但仍然受限于这些地区中学生市场的限制。当时MUSE若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从零开始回归国内市场与微视、快手、抖音正面竞争(监管政策,使得Muse无法全球通服),要么通过算法能力的革命性提升,存量用户的基础上扩张至海外更高年龄层市场。事实证明,当时这两条路中的任何一条对于MUSE来说都走不通。

  当Muse开始寻求外援,通过投资人释放其愿意与巨头合流的意愿后,巨头迅速采取了行动。

  张一鸣的南开学长——眼光独到的俞永福险些抢在头条之前劫胡Muse

  时任阿里大文娱总裁,阿里合伙人俞永福第一个抵达,但在谈判中阿里当时并没有把短视频当作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来看,于是此后再无音讯,连俞永福本人也在几个月后卸任阿里大文娱董事长,出任eWTP投资小组组长。错过MUSE,也是继阿里在2011年错过彼时由时任首席战略官曾鸣提出战略投资新浪微博以来,战投记录中又一次的对超级流量入口的严重误判与重大失误,并让逐渐走向内容化、社区化的阿里根基——淘宝网失去了迄今为止最好的一次机会。

  腾讯第二顺位登场,但过程让人大跌眼镜。

  “对鹅厂,我们没有任何抵触情绪。相反在开始的时候,傅盛(猎豹CEO,Muse C轮前大股东)则是非常希望腾讯能作为下一轮投资方的,因此在这个过程中,他向Pony和Martin本人提了不止一次,但是腾讯方面因为当年微视在广告,特别是春晚上投放带来的亏损导致了误判——Pony认为短视频的前景堪忧,变现能力有限,腾讯2012年就已经开始做了,现在风口也已经基本停止,隔了5年因此已经不会存在更大的爆发机会了”

  Muse的一位高层告诉朱思码记,基于猎豹方面邀请但腾讯内部不认可的情况下,一场事关中国互联网未来5-10年走向的谈判开始了,但从开始的那一刻就决定着最终让人失望的结果。

  「傅盛本来想给我们约Martin,但一直都没有等来,最后代表腾讯来的人是他们TME的总裁(谢振宇,酷狗音乐创始人,腾讯TME联席总裁兼CTO)。我印象特别深的是他来我们公司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他的夫人,俩夫妻到我们公司前后内外各转了一圈,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一眼就走了。」

  6个月后,面对DAU已经突破1亿的抖音,和Tik tok全球的APP STORE排名第一时,张一鸣的朋友圈的战报和相关言论等同于在腾讯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但历史无法改写,谢振宇彼时在尽职调查中的行径,最终让腾讯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如果当年蔡崇信因眼睁睁看着美团离去而悔恨不已,那么今天刘炽平在连阳陆育本人都没见到的情况下而PASS了Muse案,只能用遗憾来形容。

  送走了腾讯,快手一度成了Muse当时最好的选择。

  快手CEO宿华和MUSE创始人阳陆育是湖南老乡,快手又是当时短视频第一平台,从业务上看:快手需要音乐版权,也需要MUSE手上的海外市场,快手也在D轮时刚刚拿到了腾讯的3.5亿美元的战略投资,两家一旦合并,极有可能成为一股全新的势力。但就在谈判即将进入尾声之时,此前倾向于腾讯的猎豹却为今日头条最终拿下送来了一记堪称决定性的助攻。

  「前几轮的时候,我们给了猎豹一个vote right,那时候我们小公司年轻不懂这个,但在快手跟我们达成意向的时候他(傅盛)突然提出如果快手要并购Muse,那么必须买下猎豹手里的两个项目:News republic 和Live.me,你知道的,宿华是个暴脾气,因为这个事情气得最后拍了桌子走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鸣通过SIG这边找来了,因为SIG也是我们的投资人。」

  痛失Muse,使得宿华在今天不得不面对和抖音正在进行中的一场最终决战

  2017年夏末,上海杨浦区五角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独自从北京飞来的张一鸣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拿下了Muse这颗他蓄谋已久的银子弹,并在6个月后对准腾讯的脑门扣下了扳机。

  本案的最终结局,是Muse以10亿美元的价格通过现金和换股的方式被全资并购,其C轮前绝大部分股东都顺利退出。三大唱片公司、GGV通过Muse案换股后成为字节跳动的新股东,头条全盘接受傅盛的条件并以5000万美元投资Live.me的同一天又以8660万美元的代价并购News republic,但猎豹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了后续通过换股后成为字节跳动股东的可能。

  而Muse上海和北美团队在并购案结束后被几乎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他们也成了现在的Tiktok团队,并继续承担起字节跳动在海外的业务模块中的职能,而Louis阳陆育和Alex朱俊两位创始人现在仍然在字节跳动工作,但被刻意分在不同部门。

  据外部媒体2019年4月曝光字节跳动最新架构名单显示,Muse创始人阳陆育目前负责硬件教育项目并向陈林汇报

  2017年4月,Muse并购案发生几个月前,张一鸣接受华兴资本CEO包凡访谈时曾有过这样一段耐人寻味的话:

  「下半场是转折,转折肯定会有新的事物出现。如果大家都跟我们做一样的东西来竞争,是不是大家都太没有想象力了?其实不是我看的远,只是我劝他们不要跟我竞争。」

  巧合的是在地球另一端,曾经摄像机镜头边缘的曼联替补席上,也有一个同样长着张一鸣式娃娃脸、且身材矮小的家伙,他几乎每一次的替补出场都能为红魔打入决定性的进球——挪威人索尔斯克亚,在张一鸣庆祝抖音DAU突破2.5亿的当天,正式出任曼联主教练,从配角成为主角。

  索尔斯克亚在执教后帮助曼联取得开门6连胜,并打破此前巴斯比爵士创造的历史纪录。

  京东,摇摆的决断

  2017年盛夏,北京亦庄。京东投资决策委员会(后文称投委会)的一场高级会议上,三位核心决策者关于唯品会战略投资案的问题在其内部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分歧:

  CFO黄宣德领衔一票支持,CSO廖建文教授带头一票反对,最终把事情逼入了几乎无解的死局,刘强东此时此刻背负着巨大的决策困难和压力。

  但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从投委会成员情况看,不难发现京东与对手阿里投委会决策层的配置呈现惊人的相似:毕马威的会计师黄轩德vs银瑞达的投资人蔡崇信,长江商学院副院长廖建文vs长江商学院战略学教授曾鸣,上述四位间两两对决堪称中国最顶尖智慧间的碰撞,但刘强东对位马云时,马云在重大投资决策的问题上遭遇的困难与压力却比刘强东要小的多的多。

  作为京东的左脑和右脑,CFO和CSO由于过分低调导致外界存在感极低 左-CFO黄宣德 右-CSO廖建文

  同样的人员配置,同样的组合形态,不同的结果,这是为什么?

  「以前我们所有的投融资问题,实际上已经都交给了JOE蔡,甚至在资本战线上你可以理解为马云是在配合蔡崇信。这表现在邮件上看到的一个细节:教授和马云时常都在等着JOE蔡的回复,一旦他这边邮件回一个‘I am fine’‘,it‘s ok for me’紧接着马云和教授都会直接表示认同,然后发offer。之所以他能够独挡一面,其核心原因在于他本人的性格是最高决策三人组中最谨慎的。

  2号位的JOE蔡像一把尺的最底线,这就意味着如果他这样谨慎的人都投赞成票,那么意味着这个案子的风险是相对最低的,但如果他投反对票,这件事情则需要3号位的教授(曾鸣)重新评估。教授是个战略高手,他看事情真的能看的非常远,但也因此容易出险招,所以他是这把尺的最上限。如果教授投赞成票,实际则未必可以投,因为当中必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如果连教授都投票反对,那么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投,因为教授是这个三个人中最激进的。」

  来自前阿里投资部的一位朋友向朱思码记指出,互联网企业的投委会采用这种三角形配置的公司不只出现在阿里,腾讯投委会方面:Pony,Martin,James也是同样三位性格迥异的最高决策者。而采取三角形配置的公司,通常CEO独断专行的情况极少,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综合2号位和3号位意见后做出一个合理的决断。

  阿里方面,自创始以来就采取合伙人制度,使其至今仍然保留合伙人大会这样的最高决策机构,而腾讯方面以创始人五虎为基础下创立的总办制延续至今,尽管腾讯业务线的扩张使总办成员的名单在不断更迭中与日递增,但两家公司实际上从骨子里就缺乏创始人独裁的基因。

  但同样三角形配置下的京东投委会,此时却面临着与阿里、腾讯截然不同的情况,因为京东仍是一家创始人独裁的公司。值得注意的是百度、网易、拼多多,字节跳动的股权架构来看,他们也同属于中国互联网独裁公司的名单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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