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春节后都陆续回厂了,现在正是赶工的时候。”工厂负责人介绍说,厂里的技术工人绝大多数都是熟手,也较少出现流失现象,“高品质的仿古家具从来都是‘好料配好工’,第一是材料好、用料足,第二就是要靠能工巧匠纯手工雕琢,其实一对比就可以看出,手工雕出来花纹图案比机器刻画的要生动、精细许多,自然更具收藏和投资价值。”
记者在台山采访时了解到,目前仿古红木家具的款式在传统的100多种基础上发扬光大至900余种,随便一家不起眼的木材店内,随便一块厚1cm、长200cm、宽60cm的酸枝板材就要卖到6万多元。“能开板的实心大料如今是越来越少了,如果花纹漂亮的价格还要更高。”一家木材店的老板告诉记者,从老挝进口的酸枝老料水分少、油性大、纹理靓,密度也比越南料更紧实。“不过,黄花梨的价格还是居高不下,像这棵越南黄花梨的‘树头’,前几年买下时才花了一百多万,如今它的身价已经暴涨到六百多万了。”商家们普遍认为,老料、大料越来越少、越来越难收是造成高档红木家具抗跌的主要原因。
分析 原料上涨价格难跌
在台山经营了近20年家具工厂的雷老板告诉记者:“我最近买的材料,价格比年前上涨了20%~30%,我们的新产品不可能不涨价。”据了解,因受经济下调和负面报道的影响,红木材料市场在2011年出现下跌,如老红酸枝的中小料市场价格下滑10%~15%,小叶紫檀的价格也出现了10%至20%的回落。虽然著名的明清家具研究设计专家伍炳亮认为“游资撤退”纯属无稽之谈,但也承认这种传闻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市场信心。
大红酸枝小幅回涨
无论什么情形下,海南黄花黎、越南黄花梨的价格一直保持平稳上涨态势,2012年春节后大红酸枝价格也出现了小幅回涨。“这与材料的供求情况息息相关。”伍炳亮说,目前全国共有一万多家高档仿古家具企业,其中三分之一的企业都使用红酸枝木料,按每家企业每年平均耗用50吨至100吨来计算,那么一年内,全国仿古家具企业所耗用的红酸枝材料可多达三十至四十万吨,红酸枝的供应量完全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海黄和越黄的供应量之小也决定了其材料价的不跌反涨。
据了解,海南黄花黎一年的供应量为数千公斤,越南黄花梨在2008年时进口200吨后,2009年~2011年几乎没有进口,现在市场上可买到的都是企业、收藏家的存货转让,预计可交易总量不超过100吨。
另一方面,生产和流通成本的上升,也令红木家具行业顶多只能保持不涨价,更谈不上降价。一个广州红木家具商家向记者抱怨,除了最大头的材料价外,其他成本也不可忽略,比如人工费用就是一笔很大的账目。据悉,目前熟练雕刻工的时薪已达到30~50元,还有年终奖等各种福利。另外,燃料价格、仓库和商场租金、货源成本等也出现上升。
4月行情或回暖
尽管家具成品价格没有出现下跌,但不少商家们的确面对积货未销的情况。“去年市场冷淡,令部分商家仓库积攒了一批批的成品,不把它们卖出,资金没法回笼,就影响了今年的生产。”家具商蔡老板说,这是木材市场成交情况不如高峰期的原因。不过,伍炳亮认为:“市场清淡不见得是坏事,趁此机会能够买到相对价廉物美的材料。”他预测4月开始,无论红木材料还是红木家具行情都将明显回暖,而有意入货的商家最好在5月份之前投资。
观察 须提高工艺附加值
在一家主营酸枝仿古明清家具店内,店员称前来选购红木家具的消费者八成以上都是男性:“实力雄厚的大老板偏爱黄花梨、小叶紫檀等高端红木家具,而中产‘新贵’则是喜欢用料上乘、雕工精细的酸枝家具。”该店员表示,虽然客户多为具有相当经济实力的40岁以上的人群,但近两年关注红木家具的年轻人也多了起来,“他们更在意款式是否简约美观,工艺精巧、颇具生活气息的苏式家具吸引了众多年轻‘粉丝’。”
记者走访了多家家具小作坊后发现,低端家具销售总体比高端家具冷淡,价格因素不再是消费者追求的卖点。“当产品价格让位于艺术价值时,消费增长自然乏力。”家具商蔡先生认为,名贵木材资源的稀缺,对当代仿古家具行业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据了解,经过近几年的快速发展,红木家具行业出现了一个新的现象,不少自认为拥有生产技艺的工匠开始自己开店做老板。但他们往往因为资金实力不够而涌进低端市场,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市面上中低端红木家具同质化现象极为普遍。“那些习惯通过低价格鏖战市场的厂家,在进入艺术价值PK环节,完全处在下风,在市场竞争中面临迅速缩水的威胁,以至于难以生存。”蔡先生说。
而对于红木买家来说,他们越来越将红木家具作为收藏品而不是日用品,目标也更明确为保值升值。“只有提升产品制作工艺与设计制作水平,由商品生产上升到艺术收藏品的高度来对待,才能赋予这些木料第二次生命。”伍炳亮说,仿古家具企业要生存得更好,首先要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低端消费品还是收藏级的艺术品。其次,必须有自己独特的设计,专注其文化艺术内涵和观赏性,“如何充分、合理地利用好这些来之不易的木材,成为了整个行业所面临的问题。”
观点 红木“新国标”引争议
即将实行的红木新“国标”成为部分收藏者的“救命草”。他们认为,新的标准可以成为帮助他们看清红木家具市场乱象的“慧眼”,有利于收藏到真正的好红木家具。然而,这种观点却受到部分行家的反对。“无论商家们怎么吹嘘,现在市场的状况就是只认可‘老三样’,小叶紫檀、黄花梨和大红酸枝。”一个经营古旧家具的古玩商告诉记者,收藏也要考虑套现渠道,不了解市场接手的现状而收藏是盲目的。
而伍炳亮对“新国标”的实施更感担忧:“随着‘红酸枝’定义的拓宽,更多品种进入‘红酸枝’领域,将导致市场逐渐显现各种问题。” 他举例,老挝的大红酸枝板料价格过百万元/吨,但顶级的巴里黄檀(也被部分商家称为“红酸枝”)的价格也不过10万元/吨,有的“红酸枝”价格甚至为每吨数千元至两三万元,与真正的大红酸枝价格差距为10~50倍。同属“红酸枝”但价格差距巨大,将令商家为利润混淆视听,打出类似“国标红酸枝”的牌号,令买家中招买贵,“我建议最好要在‘国标’中单列‘名贵红木’一项,加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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