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随之而来。明星IP资本化,加上对赌协议,以及同样是华谊兄弟掀起的“保底发行”风潮,直接导致了“出烂片”、“假票房”,推高了明星IP泡沫化。
前述电影行业内人士认为,做电影不存在什么技巧或范式上的“硬功夫”,电影本质上是门生意,首先要讲受众,受众呼唤的才是硬通货。要做受众喜欢的电影,话题必须是来自一线的,而华谊兄弟的几个导演太“电影流”。
就冯小刚的《只有芸知道》而言,易观智库高级分析师何利曾评价称,《只有芸知道》不同于冯小刚导演以往擅长和常用的题材,更聚焦于与普通大众更为密切的爱情故事,算是对于新类型的尝试和扩宽。但影片本身脱离普通大众生活经验,并未能引起用户的共情。
2018年,冯小刚因《手机2》自掏腰包7000万元给华谊兄弟作出补偿。2019年,东阳美拉公司需要完成1.52亿元净利润。据北京商报报道《只有芸知道》最终票房不超过2亿元,扣除各项费用之后,制作方和出品方的分成可能只有6000万―8000万元,东阳美拉很有可能无法收回成本。
与之对比的是,《流浪地球》、《哪吒之魔童降世》、《我和我的祖国》等等电影口碑和票房双赢。其中,光线传媒凭借《哪吒之魔童降世》,第三季度单季实现净利润10.04亿元,同比增加463.33%。
冯小刚在电影发布后曾发微博感慨“英雄老矣”,后来还配合宣发团队,带主演黄轩走进电商主播薇娅的直播间,“直播卖票”。
公开数据显示,从2012年到2018年,中国电影票房收入从170.73亿元增长到609.76亿元,2018年的票房是7年前的5.66倍。与此同时,华谊兄弟电影票房收入从21亿元增长到36.57亿元,还未翻倍。此外,时间财经统计发现,在过去三年中,华谊兄弟市值蒸发超175亿元。
如何拯救?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王忠军、王忠磊兄弟之外,目前,腾讯、阿里和马云也在华谊兄弟前五大股东之列,腾讯占股7.88%,阿里占股4.44%。2019年初时,阿里影业对身陷泥淖的华谊“出手相救”,授出一笔7亿元的借款。2019年4月,华谊兄弟全资子公司及美国全资孙公司向腾讯关联方MountQinling Investment Limited 发行3000万美元的可转债票据。
作为股东,腾讯和阿里能否帮助华谊兄弟走出困境?上述业内人士称,电影主要还靠内容创作,互联网基因救不了电影,更何况腾讯和阿里都自己的“亲儿子”,腾讯有企鹅影业,阿里有阿里巴巴影业。
博纳影业董事长于冬更是在2019年6月时公开表示,5年前,他就预言过“中国电影公司未来都要给BAT打工”,如今已成为现实。其直言,电影公司基本被互联网巨头并购、投资、融合,互联网公司已全面渗透影视产业链,深入参与投资、制作、发行、渠道建设等各环节。
目前迫在眉睫的还是资金链的问题。华谊兄弟2019年三季报显示,报告期内,华谊兄弟短期借款及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合计达32.52亿元。而货币资金仅为14.09亿元,较报告期初减少46.65%;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净流出1.94亿元,较上年同期相比下降155.39%。截至2019年三季度末,华谊兄弟负债总额合计约77.37亿元。
被马云吐槽 “中国最懒的CEO” 王忠军也由退居二线的状态再度出山,并开始频繁卖画,其曾公开称,“去年,嘉德的夜场一半拍卖的是我的画。”今年7月份,华谊兄弟公告称,公司将下属4家影院的放映设备及附属设备、设施开展售后回租融资租赁业务,融资金额4000万元。《中国新闻周刊》曾引用一位融资租赁业务人士表示,“旗下4家影院的设备都拿出来抵押,说明华谊兄弟真的非常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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