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张勇让自己的妻子和早期合伙人施永宏的妻子都离开公司,只做股东。2007年又让施永宏也离开海底捞,自己以原始出资额的价格回购其夫妻手中的股权,实现了对海底捞的控股。
海底捞现有生态链体系的形成,开始于七年前的运营模式变革。2011年,张勇在海底捞实施阿米巴经营模式,这种模式由日本企业家稻盛和夫创造,曾成功缔造了两家世界五百强。其核心在于把组织划分成一个个小团体,通过独立核算制加以运作,以实现全员参与。
在具体运作上,海底捞逐渐开始将其底料加工、物流配送、工程建设、门店运营、人力资源、外卖等多项业务分拆出来,成为独立的公司。这使得原本多个成本费用中心变成了利润中心,从总部单一决策的单线体系,成为多个相对独立个体构成的体系。
这两次变革奠定了海底捞向现代管理制企业转型的基础,第三次则是登陆港股拥抱资本市场。
颐海国际是海底捞运营模式变革后对接资本市场的首次试水,优鼎优是关联公司在新三板的大胆尝试,随着此次海底捞正式对接资本市场,也为生态链附属企业提供了更多独立发展的机会。
事实上,从张勇的行动和海底捞的多次变革,都可以看到张勇 “去家族化”的努力,以及将海底捞打造成一个规范化和标准化的餐饮企业的决心,而海底捞生态链的打造正是围绕这个目标所进行的尝试。
盛名之下的隐忧与危机
即使在生态链方面的变革初现成效,组织架构变革也曾立下汗马功劳,但海底捞在本质上依然是一家传统企业。
在进行运营机制变革的2011年,张勇在自己的微博上写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就是海底捞的现状”。
张勇的难题在于,一方面要带领海底捞继续在现有的轨道上往前走,保持其被外界频频赞誉的凝聚力,同时要向着一家标准化规模化的现代企业转型。
2017年,海底捞的员工成本占比接近30%,远超行业水平,而这部分成本降下来的空间很小。依靠人,海底捞保证了服务质量,但另一方面,这种管理体系对人的依赖度过高,而组织力正是限制中餐连锁标准化和规模化最大的挑战。
很大程度上,海底捞并非一家出售火锅产品的公司,而是一家出售服务的公司,这是它区分于其他传统餐饮企业的最大亮点,对员工管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另外,海底捞的大部分餐厅场所均为租赁。2017年,海底捞的租金成本占收入比例为3.9%,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15%,这部分价差来源于它的品牌影响力带来的溢价,很多商场给予免租待遇。但通过商场免租降下来的成本不一定可持续,从长远来看,一旦这部分成本上升,将直接影响利润率。
近两年来,海底捞明显加快了门店扩张的步伐。招股书显示,海底捞本次IPO募集资金的60%将用于市场扩张,而随着连锁企业规模扩大,出错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同时,在食品安全及质量稳定性、餐厅店长人才库、供应链管理等方面,海底捞也将面临挑战。
2017年7月,海底捞北京两家分店被爆出食品卫生丑闻;今年2月,海底捞在新加坡的一家分店被暂停营业两周时间,因其违反了地方当局制定的卫生习惯标准。这种质量层面的问题,对海底捞品牌的打击是致命的。在扩张的同时把握好节奏和质量,这是大部分餐饮企业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在很多人眼中,“家文化”是海底捞企业文化的根基,但随着海底捞的规模化扩张,这种建立在“底层情节”之上的海底捞文化正在被稀释。虽然张勇并不认同这种家文化的存在,但它却在事实上影响着海底捞的管理和运营。张勇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现实是残酷的,我不能天天靠理想过日子。我得打竞争对手,我得想办法让客人来吃饭,我得赚钱!”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张勇还需要处理好企业内部和外部之间的平衡。一方面在内部构建其具有独特味道的海底捞文化,另一方面在外部不断加深行业壁垒。
无论如何,海底捞需要正视的是,如何在高速航行中保持正确的航向。因为那深不可测的海底,可能孕育着一群附属的上市公司,也可能潜伏着看不见的暗礁和险滩。
来源:新京报《寻找中国创客》 记者 / 黎明 共2页 上一页 [1] [2] 搜索更多: 海底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