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全困局

　　两会期间，有人大代表援引权威数据称，我国1/5的地表水国控断面水质为劣V类，湖泊富营养化日趋严重，部分饮用水水源地水质安全受到威胁；实际上，频频发生的环境事故以及供水环节存在的问题早已敲响警钟

　　(策划 郑飞 执行 吕斌 陈玉峰)

　　3月22日“世界水日”(World Water Day)是人类在20世纪末确定的又一个节日。为满足人们日常生活、商业和农业对水资源的需求，联合国[微博]长期以来致力于解决因水资源需求上升而引起的全球性水危机。1977年召开的“联合国水事会议”，向全世界发出严正警告：水不久将成为一个深刻的社会危机，继石油危机之后的下一个危机便是水。

　　今年，水利部确定我国纪念“世界水日”和“中国水周”的宣传主题是“节约保护水资源，大力建设生态文明”。在全球范围内，水质的污染、需水量的迅速增加以及部门间竞争性开发所导致的不合理利用，使水资源进一步短缺，水环境更加恶化，严重地影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威胁着人类的福祉。随着开发和保护水资源的意识日益提升，水质安全已经越来越获得公众重视。

　　自3月底以来，号称“大自然的搬运工”的农夫山泉接二连三地陷入“质量门” ，打破了“世界水日”的平静：先后被曝出有黑色不明物、棕色漂浮物，以及“水源地垃圾围城”、“农夫山泉不如自来水”等消息，虽然一再澄清，但屡屡发生的质量事件，令消费者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边是坚称这一系列事件“质量门”幕后是竞争对手华润怡宝“蓄意策划”， 一边是不向公众认错。农夫山泉理由在于，其所执行的是浙江省地方水标准(DB33/383)。据悉，这个标准多项指标均低于《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和修改后的《瓶(桶)装饮用水卫生标准》(GB19298-2003)国家水标准。因此，国标地标差异似乎给了农夫山泉可乘之机，分析人士认为，农夫山泉“质量门”的背后，折射出的是我国饮用水标准中，“一个水‘N’种标准”的乱象。

　　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是，全国范围内的水源地污染情况严重，另一方面，社会对生活饮用水的卫生要求愈来愈高，夹在中间的供水机构却因投入不足等原因，难以在规定时间内具有相应的检测和净水力。喝，还是不喝？既是个难题，也折射了中国引用水安全困局。

　　饮用水安全迷局

　　这场关乎“水”的战争不论孰是孰非，真相最重要

　　文 本刊记者 吕斌

　　站在超市的货架前，北京市民杨明拿起一瓶农夫山泉瓶装水准备到柜台结账，犹豫了片刻，又放下换了另外一个品牌的矿泉水。持续发酵的“质量门”事件让他对这个曾经信任的品牌产生介怀。和大多数消费者一样，杨明认为不管是否真有问题，为了个人安全着想，还是不买不喝农夫山泉为好。

　　自今年3月份以来，从被曝瓶中有黑色悬浮物，到水源地污染、水质标准低于自来水等一系列的质量问题，农夫山泉“质量门”引发了舆论铺天盖地的质疑。

　　“自质量门事件后，农夫山泉销售与去年同期相比至少降了一半，接下来是销售旺季，估计会更明显。目前超市农夫山泉存量并不多，我也不打算提前进货。”北京一家超市负责人对《法人》记者说。

　　事实上，北京超市销量的下降，是全国市场的写照。在兰州、武汉、绍兴、东莞等地，这个曾被许多消费者信任的品牌，销量都在下降。

　　对于“质量门”事件，农夫山泉官方微博称这一系列事件幕后是竞争对手华润怡宝“蓄意策划”，并由此引发两家包装饮用水企业“口水战”，将这起持续近一个多月的“质量门”事件推向高潮。

　　“对于舆论来说，无论两个颇具竞争关系的企业如何掐架，大多数人无非看场戏，但作为与瓶装水安全息息相关的公众来说，大家最应该关心的是——真相在哪里？”长期研究企业危机公关的人士对《法人》记者说。

　　农夫山泉的危机

　　三月份几起事件，彻底将消费者信任的品牌农夫山泉推上风口浪尖。

　　3月15日，某南方网站报道农夫山泉水中现黑色不明物。对此，农夫山泉回应称，含有天然矿物元素的瓶装水在运输储存过程中，有时会受到温差等影响而析出矿物盐，并不影响饮用。

　　3月22日，中国广播网报道，有消费者投诉农夫山泉瓶中有不少棕红色的漂浮物。

　　3月25日，某南方网站再报道农夫山泉丹江口水源地污染，报道称，在农夫山泉取水点周边水域岸上，遍是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其中不乏大量疑似医用废弃药瓶，俨然“垃圾围城”之势。对此，农夫山泉回应称，媒体所报道的不整洁区域距离其公司取水口下游约1.4公里，对取水质量并无影响。此外，农夫山泉取水口源水符合DB33/383-2005《瓶装饮用天然水》天然水源水质量要求。

　　“尽管农夫山泉对此一再澄清，但阴云并未就此消散，反而越酿越大。最终，制定地方标准的浙江省质量技术监督局(下称“浙江质监局”)、农夫山泉的竞争对手华润怡宝都被拉下了水。”长期关注该事件的业内人士说，农夫山泉显然是被逼急了，先是发表数次声明否认指责，后来干脆直接点名称是华润怡宝幕后策划。引得华润怡宝不得不对此应战，并要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4月18日，中国民族卫生协会健康饮水专业委员会秘书长马锦亚，公开指责农夫山泉执行标准存在问题。

　　马锦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农夫山泉执行的产品标准为浙江省标准DB33/383-2005，该标准由浙江质监局主导制定，农夫山泉作为唯一的企业代表参与制定，而该标准远远低于现行国家标准GB5749《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随后，中国民族卫生协会健康饮水专业委员会甚至宣布将农夫山泉除名。

　　蹊跷的是，当《法人》记者就农夫山泉执行标准等问题联系中国民族卫生协会时，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却表示，关于农夫山泉一事，协会对外不作回应。

　　北京保护健康协会健康饮用水专业委员会主任赵飞虹在接受《法人》记者采访时认为，农夫山泉之所以被推上风口浪尖，主要源于外界对其执行的地方标准的质疑。赵飞虹称，曾亲自对瓶装水水质做过检测，其安全性并无问题。

　　但据东方财富(16.800,0.63,3.90%)网的一项调查显示，高达69%的网友相信农夫山泉标准低于自来水标准；仅8.3%网友站在农夫山泉一边，其余22.7%网友则表示说不清。而对于是否继续饮用农夫山泉的问题，86.9%的网友表示不会再饮用；仅13.1%的网友表示会继续饮用。

　　中国地质科学院一位不愿具名的学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目前市场上诸如矿物质水，天然水都存在一定质量隐忧。他说，矿物质水是人为添加矿化剂，能不能添加，添多少，目前缺乏研究。

　　河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公共卫生研究所所长张书芳对市场上瓶装饮用水溴酸盐(潜在致癌物)含量进行了调查。最后显示，矿泉水的合格率仅50%，矿物质水合格率为66.7%，山泉水为71.4%。

　　水源之辩

　　农夫山泉的口号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优质水源一直是其重要卖点。

　　早在2000年开始，农夫山泉就以对比纯净水和天然水的品质问题，来演绎自己的特色，并宣布全面停止纯净水的生产，只以千岛湖为水源生产天然水。彼时，纯净水是国内饮用水行业中的绝对龙头，占据了九成江山，而如今已不足一半。

　　随着销量的急速发展，农夫山泉以千岛湖优质水源作为卖点的策略也有所调整，陆续在华南、华中、东北布局，增加了广东、湖北及吉林的水源地。

　　而如今，正是其作为重要卖点的“优质水源地”成为了外界质疑的内容。4月中旬，有媒体曝出农夫山泉位于湖北丹江口水库的取水口附近存在很多污染源，甚至拍摄了“垃圾围城”的图片用以佐证。

　　对此，农夫山泉回应称，媒体所指的区域并非其取水点，并再次表示产品品质符合标准。

　　在食品安全专家、国际食品包装协会秘书长董金狮看来，水源地污染的情况是存在的，不光是农夫山泉，一些矿泉水、自来水生产企业可能都存在这样的问题。董金狮在接受《法人》记者采访时称，尽管处理后的水是达标的，但农夫山泉并未回应外界其水源是怎样的。

　　董金狮表示，根据国家规定，投入饮用水生产的水源标准不能低于自来水的水源，而农夫山泉取水地的水质监测报告并未对外公布。

　　董金狮说，农夫山泉的取水方式不同于矿泉水、深层水及纯净水，其所宣扬的天然水特点，基本是取自地表水源。对于地表取水，瓶装水生产商也会对水源地进行适当保护，比如在限定面积之内不允许养殖、工业等存在，甚至设立围栏不允许人畜接近。但江河湖流是融会贯通的，在取水点附近的设防，防不住整个湖泊的周边地区，而外围的生活、工业用水污染及旅游、养殖等产业的影响，也不会因为一道隔离墙就不会进到取水源附近。

　　标准之谜

　　关于对农夫山泉的质疑，除水源地安全问题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其执行标准。多位专家明确表示，农夫山泉目前仍在执行的浙江省地方标准是实施于2005年的DB33/383-2005，该标准远低于现行国家标准GB5749《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

　　农夫山泉针对水安全问题的多次回应中，也始终没有涉及其执行标准到底是高于国标还是低于国标。农夫山泉的回避态度，更加剧了外界的质疑，标准问题成了这次事件的关键，而对公众来说，基本看不懂那些印在瓶身上的复杂而又专业的各种标准，那无异于雾里看花。

　　4月13日，浙江省质监局对媒体回应了浙江省地方标准的有关问题，称制定于2002年并于2005年进行修订的浙江省地方标准DB33/383-2005，执行的标准并不低。但随后又有媒体和行业协会质疑，浙江省质监局涉嫌袒护作假，在回应中隐瞒了国家标准化委员会于2008年1月17日和2008年9月28日先后两次下发修改单，对国家标准中的浊度、砷、镉、总α放射性标准进行修改的事实。

　　国际食品包装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董金狮也认为，由于农夫山泉执行的是浙江省地方标准，与自来水指标相比，有些指标缺失，因为工序不同。

　　“这确实可能导致农夫山泉目前执行的标准在某些方面比自来水低，也比国家标准低。”董金狮告诉《法人》记者，作为企业，农夫山泉有义务在国家标准修订之后提醒地方监管机构修订地方标准。

　　北京市东易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赵虎律师在接受《法人》记者采访时表示，根据《标准化法》的有关规定，饮用水标准属于强制性标准，企业必须适用，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

　　就执行标准等有关问题，《法人》记者多次致电农夫山泉媒介部，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跨省标准是否有效

　　目前，农夫山泉的生产基地涉及浙江、广东、湖北、吉林四省，而其瓶身上统一印制的执行标准却全部为浙江省地方标准DB33/383，这被认为是农夫山泉用浙江的地方标准在其他省份生产，标准的“跨省之旅”有违规之嫌。

　　对于此问题，赵飞虹认为，农夫山泉是全国性的企业，如果在全国设厂，而执行标准不应五花八门，其总部在浙江，质量也由总部统一控制，执行统一标准并无不妥。

　　“但是要在不同地区销售，则必须经过当地的监管部门检验合格，符合当地安全标准。”赵飞虹说。

　　董金狮对此有不同看法。他认为，如果说地标低于国标是地方政府的事情，农夫山泉负有间接责任而不负有直接责任。但是把浙江地标拿到广东生产，农夫山泉就涉嫌违规了。

　　董金狮认为，在地方生产必须要符合地方标准，广东省地方标准是在国标修订之后也修订过的，与国标同步。而浙江省地方标准可能没有同步，即广东省地方标准是高于浙江省地方标准的。

　　“如果浙江省也修订了，可能还没有太多问题，但是如果没有修订就意味着农夫山泉在广东执行着比广东省地方标准低的标准。”董金狮说。

　　赵虎律师也认为，地方标准也属于强制性标准，根据法律规定，达不到地方强制性标准的企业，不仅不能在该区域内生产，甚至不能在该区域内销售。

　　值得一提的是，公开信息显示，浙江省地方标准的主要起草单位一共有四家，分别为浙江方圆检测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浙江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浙江公正检验中心有限公司、农夫山泉股份有限公司。其中农夫山泉是唯一参与制定浙江省标准的企业。

　　据多位专家向《法人》记者介绍，企业参与地方标准制定，并不违规，相反，国家法规还鼓励企业甚至有能力的个人也参与到标准制定过程中。在标准起草时应充分的争取诸如主管行政机关、科研单位、行业协会、学术团体、企业、消费者等多方面的意见。

　　赵飞虹透露，农夫山泉作为唯一一家企业参与了浙江省地方标准的制定，且是标准修订的赞助方。

　　“在制定时只有农夫山泉一家企业的参与，虽然在法律上不构成什么问题，但是会给外界一些联想的空间，比如企业绑架标准等。”董金狮坦言。

　　饮用水水质堪忧

　　两会期间，有人大代表援引权威数据称，我国1/5的地表水国控断面水质为劣V类，湖泊富营养化日趋严重，部分饮用水水源地水质安全受到威胁；实际上，频频发生的环境事故早已敲响警钟。来自监察部的统计数据显示，中国水污染事故近几年每年都在1700起以上。“我经常说，开宝马喝污水是对现代化的讽刺。”国家环保部部长周生贤强调。饮用水的好坏直接关系着百姓的健康，饮水安全、饮水健康等问题备受百姓关注。

　　“与瓶装矿泉水相比，家用饮水机上的大水桶更值得关注。”一位专家在接受《法人》记者采访时说，市场上大量的水桶可能是用废弃光盘甚至洋垃圾制成的，长期饮用家里安装的某些水质处理器处理后的水可能不利于健康。

　　2011年3月23日是世界水日，在中国民族卫生协会健康饮水专业委员会等主办的中国饮用水高层论坛上，与会专家指出了目前我国饮用水市场存在的严重问题，同时呼吁全行业一起推动全国健康饮水事业的发展。

　　协会方面公布的数据显示，我国每年生产合格的PC大水桶有3000万只以上，还有未获得QS认证的PET桶大约2400万只以上，而当年全国市场总需求量每年大约8000万只以上，这样，每年至少有2600万只以上黑心桶流入市场，市场份额超过了30%。

　　“目前，市场上饮用水桶主要分为食品级的全新料PC(聚碳酸酯)桶，用废旧塑料、劣质废料、废弃光盘甚至洋垃圾等制成的黑心桶以及食品级PET桶”，协会秘书长马锦亚介绍，前两者占比达70%。

　　一边是中间环节造成水质堪忧，一边是水源地水功能不达标。水利部副部长矫勇在2005年就曾表示，城市的饮水安全问题严峻。根据第二次全国水资源调查评价结果，按照水功能区划的标准，目前饮用水源地水功能不达标率达35.6%；全国1073个重点城市地表水饮用水水源地有25%的水质不达标；地下水水源地水质问题更为严重，115个地下水水源地中，35%的不合格。除水源地常规水质项目超标外，有毒有机物污染已在一些饮用水水源地中检出，有些地区还相当严重。

　　作为自来水原料的原水受到污染已成饮水安全的“头号敌人”。

　　根据环保部的 《2009年全国水环境质量状况》，203条河流408个地表水国控监测断面中，Ⅰ～Ⅲ类、Ⅳ～Ⅴ类和劣Ⅴ类水质的断面比例分别为57.3%、24.3%和18.4%。主要污染指标为高锰酸盐指数、五日生化需氧量和氨氮。其中，松花江、淮河为轻度污染，黄河、辽河为中度污染，海河为重度污染。

　　以涵盖京津等重要区域的海河为例，在64个国控监测断面中，Ⅳ类、Ⅴ类和劣Ⅴ类水质的断面比例分别为10.9%、12.5%和42.2%，已不能作为水源。

　　然而，在“十二五”期间，海河流域水污染的压力将继续加大。根据《海河流域水污染防治“十二五”规划编制大纲》，“按照‘十二五’经济发展和城镇化形势，在现有处理水平下，‘十二五’期间污染物排放总量将增长35%-40%，未来海河流域污染将更加严重，流域整体性污染问题将更加突出。”

　　值得关注的是，大部分水厂的净水工艺已不能适应中国水质的现状。

　　目前集中式供水单位普遍采用的常规水处理工艺有四大步骤：混凝、沉淀、过滤、消毒。有专家表示，目前中国的大部分水厂采用的都是这种已经沿用超过百年的工艺，显然已经过时。

　　谁解水安全困局

　　企业竞争无底线，政府监管不到位，谁来解水安全困局？

　　目前，中国饮用水市场的安全性，并不令人放心。首先是环境问题的日益严重，各类饮用水水源遭受的污染在加剧。其次，饮用水品类众多，监管和规范却各自为政，行业标准也各不相同，多头共管、没人管等现象在个别地区时有发生。

　　不久前，赵飞虹因被媒体报道“20年不喝自来水”而广受关注。赵飞虹对此称，北京市的自来水标准已经是国内领先，饮用安全性上没问题，但她更愿意选择瓶装水。

　　赵飞虹说，瓶装水的生产过程中，基本不添加任何成分，除矿物质水外，瓶装水的生产工艺通常只有去除而没有添加，矿泉水、纯净水或者天然水都是如此。

　　“因为一旦要添加，需要在设备上进行更新，生产成本会增加，对企业来说，用特别复杂的设备，生产低端的产品，不合算。”赵飞虹解释说。

　　但自来水的生产工艺则与瓶装水完全不同。赵飞虹以北京地区自来水为例，在引进水源时，为去除一些有机物，会添加高锰酸钾；进入水厂以后会添加絮凝剂，把里面的部分有害物质絮凝下来，使之沉淀；沉淀过滤之后要添加次氯酸钠、加活性炭，令其生物氧化；在出厂时还要添加氯气、氨水等用于净化消毒。

　　赵飞虹表示，越是污染严重的地区，自来水生产中加入的添加物越多。

　　水安全问题还涉及信息的透明。

　　数据显示，美国家庭净水器的普及率非常高，但美国的环境污染问题却较国内为轻。此外，美国的一些做法值得国内参考。比如水中有害物质被检测出来之后，监管部门会告知老百姓这样的水可能引起什么问题，平均寿命将受到多少影响，什么样的人群不适宜饮用这种水质，相关信息会定期公布。而国内在信息沟通方面则有待完善。

　　此外，我国一些地区尽管水质符合标准，但数值往往在最高值。而在美国等西方国家，在标准范围内尽量追求低数值。因为在一些接近最高标准的数值内，尽管也符合标准，但已经开始对健康产生危害。

　　在农夫山泉事件中，关于砷含量的标准就被多次探讨，目前国家标准是砷含量低于0.01单位值，在国际上，这已经是高线，而国家标准在修订之前是0.05。按照目前的研究，砷含量超过0.04时既可能对心脑血管产生损害，从而提高患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

　　“这就是标准高低的区别。”赵飞虹说。《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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