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在吾悦广场本身的定位上,“新城市中心”本身就意味着尚处于发展中的不成熟时期,盒马一度还是该物业对外招商的噱头,招徕客流的目的昭然若揭。
然而,盒马自身仅三公里的配送半径,决定了其辐射范围有限且难以扩宽,一旦三公里以内缺乏足够多的目标人群,800平大店所带来的高额开支只能让门店走向倒闭。
盒马并不能创造新流量,只能消化既有流量。昆山新城吾悦广场店的倒闭,正是盒马缺乏对该地域详尽调查及对自身认知所酿成的苦果。
而昆山的另一家盒马店毗邻昆山站,客流明显优质许多。对选址的高要求,依旧在盒马身上适用-----这一新物种并不能违反零售业态的基本常识,或者说,由于其定位中高端,对人群收入的要求可能还要比普遍商超还要高。
近一年来被盲目热炒的互联网改造、新零售概念,并不能在这一环节真正帮到零售企业。如若缺乏普适性的盒马模式一味推广,只会给运营方带来难以纾解的巨大财务压力。
这从盒马合作方的财务数据中可见一斑。
根据今年5月31日盒马合作方大润发披露的数据,其运营的海南盒马自2018年5月28日至当年12月31日,除税后净亏损达972万元,其旗下不过仅有两家店面。其他联营公司,如浙海华地2018年度营收为2.89亿元,净利润为-2349.14万元;新盒科技2018年营业收入1.4亿元,负债总额6554.95万元。基本都不甚乐观。
这也客观促使了联营企业在经历一阵新鲜改造期后,还是将其在盒马的运营权最终交还阿里。投入大、回报周期长,以盒马为代表的新零售模式的阵痛期已经集中显现。
盒马并不是唯一进入调整期的企业。在4月15日,开业不足半年小象生鲜常州多家门店宣布即将停业;与此同时,小象生鲜无锡门店也被曝将要停业。
小象生鲜是美团对标盒马的一项业态。彼时,小象生鲜甚至还有“2018年开出20家店,2019年开出50家店”的豪言壮语,但经历此轮关店调整完成后,小象生鲜的经营范围仅剩下北京一个城市的2家门店。
而经过阿里新零售赋能的新华都,即便推出了新零售品牌海物,也未能止住其持续亏损六年的颓势。在一季度关闭19家门店后,近日又宣布关闭三大门店,其缘由多为“长期经营亏损且经过调整后仍扭亏无望”。
小业态救场
将业态做小、将运营变得更为精细化,是一个目前看来可行的方向。
在今年3月,侯毅首次提出将门店体系调整为“一大四小”:即盒马鲜生以800平米以上的大店担当“一大”的模式,覆盖购物中心,模式为“生鲜+超市+餐饮+外卖”;另有四小,分别为盒马菜市、盒马mini、盒马F2、盒马小站,覆盖更精细、更下沉的市场。
但需要注意的是,盒马与高鑫零售旗下大润发此前合作的小业态“盒小马”却并未出现在战略中。
盒小马一度被定位为盒马鲜生的补充业态。与普通盒马不同,盒小马延续了盒马鲜生对生鲜的售卖以外在规模上做了调整,还增加了体育用品专区。但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盒小马所省去的“海鲜制售”,本是盒马鲜生的重要特色,这直接导致了“盒小马”没有成为“小盒马”,而是成了“小润发”,内核依旧是大润发这种超市。
有着新零售概念却在内核上革新有所不足的盒小马,最终在今年4月迎来了首家门店关闭。苏州文体店被关后,剩下的16家店是否还能支撑下去,如今来看,仍然前景不明。
小业态并不容易做。虽然单店投入小,但需要考虑的需求更为多元。苏宁小店北京总经理宋锐在接受腾讯新闻《潜望》专访时表示,不同店之间在品类的选择上差别很大,比如二锅头这种常见的品类,就可能出现差别。
“我们之前巡店,有一次巡到一个店,特别怪的一个现象,这个社区店周边的老百姓喝白酒就喝红星,他不喝牛栏山”。
这时,如何设立灵活多变却又能在后台以及供应链端得到支持的模式将显得极为重要。每日优鲜CFO王珺则告诉腾讯新闻《潜望》,诸如生鲜这个市场,因为需求侧是高度本地化的,用户都是各个城市来经营的,供应链有一定的本地化属性,但大比例全国化。“它会享受规模经济效应带来的供给侧优势,但是在区域未必会体现的那么明显”。
销售末端和总部的不断共同摸索,以及将本地化与规模效应之间做到兼顾权衡,都是一个动态的过程,难度不必言说,其时间跨度可能也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但这一切正是必经之路。同时做到规模化与本地化、大店和小店互补结合的新零售业态,可能正在逐渐替代前一批单纯只关注大店面的单一模式。
这可能也意味着,小则生鲜市场,大则整个零售业态,可能都将迎来新一轮的洗牌。
(来源:腾讯新闻《潜望》 李儒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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