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Chanel成为最新被控“文化挪用”的时装品牌。哪里触线了？一只印有Chanel品牌标识、售价1350美元的亮黑色回旋镖。如今被用于运动与娱乐消遣的回旋镖，其实最早是澳大利亚长期处于边缘化的原住民们狩猎时使用的武器。

　　多年来，Chanel销售从网球拍到冲浪板等各式各样、带有品牌名称的运动用品，并从2005年开始销售此款回旋镖。但其最新推出的产品在社交媒体引起了耻辱、愤怒等各种各样的情绪，有人指责该品牌的“文化挪用”(Cultural Appropriation)是一种无知表现。

　　Chanel目前尚未停止销售此款回旋镖，但公司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表示：“Chanel高度尊重所有人类文化，对有群体因此感到冒犯深感遗憾。该产品灵感来自国外休闲活动，我们无意贬低澳大利亚原住民、托雷斯海峡岛民群体，以及作为文化客体具有重要意义的回旋镖。”

　　文化挪用并非新事，尤其在时尚界更是如此。比如1967年Yves Saint Laurent的“非洲”系列。事实上，几千年来，人类不断吸收彼此的语言、风格好文化传统。而在今天，不断增长的互联网、旅行与贸易渠道加速着全球各地思想、信息、人员与产品的交流，无疑有越来越多的多元文化进入我们的视野。更重要的是，尽管文化挪用或许会造成损害，有效的文化挪用也是创新与创意的沃土。

　　在今天，时尚灵感来自各个地方、各个时代与各种文化——而且是以Google搜索一般的飞速。但这种得到释放的更大的文化流动，亦可能催生更多的“文化敏感”与新生的网络积极分子(其中不少来自Generation #Woke，“觉醒的一代”)，创意灵感与文化挪用之间的界限越来越难分辨以辨别，与此同时“容易做错”的风险也加大。

　　近年来，有些时尚公司因为文化挪用而遭受“炮轰”，引发社交媒体上破坏品牌形象的诸多争议并因此登上报刊头条。其中最突出的包括Victoria’s Secret时尚内衣发布会，超模Karlie Kloss身穿缀有北美印第安原住民硕大的羽毛头饰与比基尼走上时装天桥;Marc Jacobs以白人为主的模特阵容梳着Dreadlocks脏辫;美国版《Vogue》给Karlie Kloss装扮成日本艺妓来庆祝文化多元化;Valentino的非洲主题系列，亦是以多数白人女模特展现“玉米须”发型。

　　事后看来，这些“越界犯规”每一项听起来都挺刺耳，不仅仅是听不清了。为什么这种现象被允许发生?品牌应当如何更有效了解有效与有害之间的界限?

　　用一个词来总结：文化智商(Cultural IQ)。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企业必须加深对相互紧密交织的多元文化的了解。其中包括了解不同具体文化的敏感性、与其相关的历史传统、信仰系统与权力动态。事实上，在日益全球化且互联化的今日世界运作的各公司，学会用真诚的、尊重的、有意义的方式挖掘与重新混合文化传统至关重要，而非肤浅的、迟钝的剥削性手法。

　　Nicolas Ghesquière近日奉出的Louis Vuitton早春度假系列就包括了诸多对日本文化的参照点，是真正进行过巧妙编织、真正具有创造力且不失敏感度的产出，能够证明文化挪用——在文化智商在线的情况下——能够成为推动时尚的积极力量。Ghesquière对日本并不陌生，他在20年内多次在日本旅行，他对日本的热爱深刻而真挚，这最终形成了在京都的美秀美术馆(Miho Museum)标志性悬吊桥举办的早春时装秀，系列本身则是一次与日本武士武士甲胄、歌舞伎、传统渔民服饰印花、黑泽明(Akira Kurosawa)电影细致敏感有意义的互动。

　　在2015年一篇有关时装界文化挪用的文章中，Jenni Avins援引巴西运动服装品牌Osklen创始人兼创意总监Oskar Metsavaht的例子，其2016年春夏系列采用了有关南美洲最大原住民族群之一的阿沙尼卡部落(Ashaninka)文化史作为参照。而这位设计师的做法则更是在Ghesquière之上，他作为真正的创意合作伙伴接近该部落，并为使用其文化作为灵感而向阿沙尼卡人支付版权费用。他的设计亦有助提高公众对该部落努力保全土地免遭非法砍伐并与环境退化艰苦斗争的意识。

　　对比之下，Chanel对回旋镖的文化采用则极为浅薄，对该物件的文化意义以及澳大利亚原住民部落的困境全然割裂。或许是时候，Chanel将该款回力标的销售收入进行一定数量的捐赠，并在下一次利用此类具有文化意义的物件打自己的脸的时候多加考虑，而不只仅仅是发布一项声明表达歉意就这么算数了。

　　（来源：B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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